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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旅游随写] 泪花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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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#楼
发表于 2010-12-14 12:31:28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
她的脚后跟落地了,落在原来的地方。

她回到家的时候,小儿子已经睡觉了,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在她进门后,只淡淡地问了一声:“判几年了,”“判了十五年,”她的回话也是淡淡地毫无生气。

她走进了她的房间,看见熟睡中的小儿子,心酸心酸的,她的大儿子小时候也是睡在这张床上,大儿子长大后,就让他住另一个小间了,如今,大儿子的房间空空的,虽然还有床,虽然还有大儿子的裤子衣服,但都是短短的,大儿子早已不穿了,往后就只有这个小儿子捡起来穿。可是,只要看到大儿子用的、穿的东西,就会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来,不,从现在起,她应该少想或者不想他,不要老在痛苦中折磨自己,过去的都已过去了,她要把这个小儿子带大成人。

星期一,她去了学校,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上课了,觉得非常的对不起校长,但校长没有丝毫的责怪,还安慰她,说人生是一个磨难的历程,不要怕,美的事物更多,坚持下来就好。校长让她多休养几天,因为学校也快放寒假了,等过年一开学就来上课,工资还是照样发给她。她很感谢校长,觉得这位校长是一个好人的好人。

回家的路上,她有了一丝的高兴,便转到菜市场,要了半斤瘦肉,几个芋仔。快到家的时候碰见了楼上的男邻居,男人看着她,一脸的惊诧。

“一段时间不见,妹子人都变了,”他说,她淡淡地一笑。

“知道青峰的事后,几次都想来看你们,”男人吐出了关心的话。

“咳!想不到,”伤心已经挂上话头。

她苦笑了一声。不愿说话。

“妹子要想开,不能坏了身子。”

她的鼻子一酸,“谢谢,”两字脱口而出。

“以后有什么事,尽管吩咐,你看,家里一老一小的,”男人又补上了一句:“那天我来家里看你们。”

回到家后,她把学校的事告诉了母亲,嘴里也在不断地说校长为人善良。母亲也有了淡淡地一笑,她想,只要能使母亲有半点的高兴,有一丝的笑,她都会搜寻过来给母亲乐上那一刻。

母亲在困苦忧愁中过日子,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,以前,母亲每天还坚持锻炼身体,现在,母亲能动的时候还可以烧饭,做一点家务事,不想动的时候,就只有等她回来再烧饭。青峰还没出事前,母亲还能抱着小儿子去河边散散步,现在,就是一个人去菜市场买菜都有点困难,母亲有时精神好还能出去,精神不好的时候,只能是她又抱儿子又到菜市场买菜来去来回。

这天,邻居果然来她们家了,男人还带了一篮子的菜进屋里,说是看到他们家太苦了,他作为邻居应该帮忙,他说他已退休,才六十来岁,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,儿女都大了,生活也很好,以后有时间,他就来帮助她们家。

看到一篮子菜,听到男邻居动人的话,母亲激动的老泪流了出来,拉住男人的手,道了几声的“谢谢。”

她也表示谢谢,但菜钱还是要给,否则,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帮助。

他说,一点菜钱不要计较。

她说,一次一点,加起来就多,他出力,就已经很感谢他了,又出力又出钱这肯定不行。最后,钱是收了,比实际买菜的要少。因为他一方面把菜价压低了,还把斤两也扣了。

从此以后,男人自己去菜市场买菜时,经常也帮她们家把菜一起带回,家里有男人的活,也是他抢着干。来来去去多了,附近人的闲话就多了。

那天太阳下山了,她抱着小儿子在河边散步

这条河在这个城市的南面,河床大,约一百来米的河水面到这里够宽的了,水流也就不急,但沙滩大,夏天这个城市的人很喜欢到这里游泳。可以说,这是一个热闹的地方,附近的人更是常来,因为就在这河边,还有一个小小的公园,有花,有小径,有坐凳,不过,闲人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这座桥,这桥虽然有十几米宽,但由于桥的两头有水泥浇的石墩,汽车就过不来,但小三轮之类的无照车还是横冲直窜。

她抱着儿子走到了桥的中间,身子靠在了齐腰高的栏杆上,看了一会从上游来的水匆匆,便换了另一只手抱儿子,抬起脚步往回走。

她走到了小公园内,看一张石凳空着,便坐了下去,一边又把儿子放在石凳上,石凳有二米来长,她就可以让儿子在上面爬,一只手还提防着儿子掉下地。

本来,她并没有注意,背后竹丛边另一石凳上女人在不停的说话,但下面的话不能不入耳,虽然是不堪入耳。

“那老不死的,打我的主意不成,听说就勾引他家楼下的女老师,”听话音就知道,这女人已上年纪。

“老师怎么会给他上?”接话的女人知道这说话的女人向来饶舌。

“会,你不知道,听说这老师是一寡妇,多年没男人,”论据加论点。

“那也不一定。”

“会,听说这不要脸的男人,经常给这女老师家干活,还给她们家买菜,自己掏腰包,”事端就是论据。

“那有什么,帮助困难户呗!”

“那有什么,你不知道,听说这男人经常半夜从那女老师家出来,”后面这句话,声调明显下降。

她听到这里,抱起儿子急速而去,余下的话音就更低了。

离过年还有几天了。这天,她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正逗着小儿子玩。有人敲门了,还是楼上的男邻居。

进了屋。男人喜气冲冲而道:“妹子,我在那河边玩时,碰见一人手提这只山鸡,便买了回来,看,纯野的,”母亲也高兴的拿起这只山鸡瞧,她还没瞧,又听见了敲门声,男人去开门了。

“是你们呀!怎么知道我在这里。”男人一副吃惊像。

“早就知道,”进来的是两个女人,一高一矮,看上去,一个三十大几了,一个也快三十了。

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男人惊诧不定。

“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事?”女人之凶,使人感觉到男人与之有宿冤在身。但是,两个女人却转到了她的身边。同样是凶,“你就是当老师的?”高女人向着她问。

“怎么啦?有什么事吧?”她也大惑不解,站了起来。

“你别装蒜,”矮女人义愤填膺。

“你们俩干什么?有事就说,”男人也走近了她。

“当老师的还教育人,自己臭不脸的,”高女人气冲冲地说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有点恼火了,一头雾水。男的推了一把高女人,大声说道:“毛女,回家去,干什么东西?”

“不回去,今天要把事情解决,”“回去,胡说八道,”男人二只手分别扯起了两个女儿的肩膀,想把她们拉回家。可是矮的小女儿顺势坐在了沙发上。大女儿还是大声大气“知道你们家穷,想要我爸的财产,你别做美梦吧,”小女儿接着话头:“你以为我爸没有儿子就可以捞一把,去你的,还有女儿在此,你就别想继承我爸的财产,狐狸精,”“臭不要脸的老师,”大女儿补骂上一句。

“谁要你们家的财产,”她已经气得脸红脖子涨。

“不想要,你勾引我爸干什么?”“啪,”男人一巴掌打在了大女儿的脸上。大女儿手摸着被打的地方,斜眼看着自己的爸爸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,“知道你喜欢这狐狸精,我们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,”小女儿也大声叫嚷:“爸爸,她是贪你的财产呀!”

“滚出去,”父亲已经怒不可揭,嘶叫着。

两个女儿气急败坏的走出了房门,留下一句:“过几天再来找你。”

可怜的她,已经瘫软地靠在沙发上,流着伤心屈辱的泪;可怜她的快七十岁的母亲,早已气得喘息不止,面如死灰。

男人拿起了电话。

她支撑着自己的身子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走到了在墙角半靠半躺在墙上的母亲,母亲惨白的脸上还剩下几滴泪花,但眼睛却没有睁开,她颤抖的扶着母亲,颤动的嘴唇呼叫着:“妈妈,”母亲还是在喘息着,没有回答她的叫声。

一会儿,救护车来了。

她的母亲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,一滴一滴生命之水进入到母亲的身体内。人类的生命都会在这里得到延伸,她想,母亲也同样能活过来,人家说穷人的命大,母亲一定能活过来,一定还能与她相依为命,母亲在,她就有一个支撑点,她就是这一个支撑了,丢了这一个支撑,她也不知道怎么活在人间;母亲在,她就有一个伴,她也就是这一个伴,丢了这个伴,她在人间会更加的孤苦伶仃。

心需要亲情支撑,从婴幼儿开始,否则,就会四零八散。

亲情意识是所有高级动物共有的,是人在动物时期形成的自然意识,是在快乐和恐惧两大中心意识的基础上进化而来的。

她默默地看着母亲的脸,虽然惨白,没有光泽,但却是这么的慈祥,母亲从不与人争吵。忍耐、是母亲最好的性格,善良是母亲最优秀的品德,她爱她的母亲,爱一切善良的人,但最爱的就是这位可敬的母亲。

可是,她的母亲现在却在医院,为了母亲的健康,她不怕一天要跑几个来回:要回家,还有那个小儿子,喂养儿子,哄他早睡;要来医院,她最爱的母亲也要喂,还要帮她大小解,但这些辛苦她都能承担。不能承受的是屈辱。

她多次叫那男人不要来她们家了,但是,男人说,身正不怕影斜。可是,这个世道流言会杀死人的。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没做坏事都会传,可怕不可怕,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,怎么样来生活是一个问题。所以,她给他说,再也不要与他来往了。不要让她承受不白之冤。

男人叹息道:他在家没事做,想做点好事都不行。

她也感慨道:做人难,做女人更难。

人的悲哀常常来自于直觉思维:惯性的、世俗的。

人有两套思维系统:一是直觉思维,二是复杂思维。直觉思维是动物在反应意识的基础上形成,快速的,经验直觉的,;复杂思维是在直觉思维的基础上形成人的高级思维,慢的,想象推理的。因此,人的思维就会有矛盾,连说话都会有矛盾——不该说的说了。

过年了,人家都在忙年货。她忙得是两头跑,她是在过难,不是过年。一个快七十岁的母亲在医院,还不能走动,也就是说,这个年肯定是过得分崩离析了,一个老的在医院,一个小的在家里,两个人都离不开她,她成了机器人,那里需要就到那里去,但是,哪里都离不开她,哪里她都忙不完,到了医院,看到母亲就会想`到家里,想到儿子;回到家里就会想到医院的母亲,她没有分身术,只有不停的跑,不停地走呀!走呀。

鞭炮连天,灯红酒绿,家家都在团圆,太平之日人们在享受着春节的欢乐。

冷在风,穷在债,苦在病

人门都知道医院并不是一个神秘的地方,是很多人休憩的良所,但更多的是通向地狱的大门,魔鬼常常在这里日夜待命,随时准备勾去大鬼小鬼,还有那半睁半闭眼的老鬼。阴差阳错的魔鬼也是一个鬼,因为分不清那些是善人,那些是恶人,被阎王封了个魔鬼,魔鬼决不是大公无私,它没有私,也没有公,在它的`眼里只有魂魄,不论青红皂白,不论好人坏人,都要勾魂,这是魔鬼的职责,没有任何的讨价还价。

这是一个除夕之日,清晨的风凉意袭人,天空中有少许的云,淡淡的云飘来飘去,几分的懒散,几分的凄凉。

她在五点钟就起来了,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这样,起得特别的早,起来了就不会再想睡了,她看了一下在睡中的小儿子,边走边穿衣服,到了洗刷间,片刻后,走进了厨房,拿出了暖壶,把壶里的肉饼汤倒在了钢精锅里,打开煤气,不到二分钟,她把热汤又倒回了暖壶,盖上,提着暖壶她又到房间望了一眼熟睡的小儿子,更关上了儿子睡的房门,接着又打开外间的门,快步下楼。

昨晚母亲只喝了一口肉饼汤,她知道母亲肯定是很不舒服才吃不下东西,心里很放心不下,平时,她每天都是去二趟医院,中午一趟,晚上一趟,虽然每次下午回家,小儿子都哭的泪人一样,她除了紧紧地抱住儿子,不会有更多的给儿子,因为第二天,儿子同样是哭的叫妈妈,而妈妈还有妈妈。

不是饱者不知饥者饿,饱者也有饿的感觉,是幸运者不知不幸者的辛劳。

她走了七八分钟的路,来到了公共汽车站,一会儿就坐上了公共汽车。

半个小时后,她在医院门口下了车。

医院的大门还没有开,她从小门进去,因为早,也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,医院的人更少,偶尔的人影都是急匆匆而过。

她走进了母亲的病房,看见母亲闭着眼,不知睡着没有,她轻轻地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,仔细的看,似乎是熟睡了一般,还有低低的呼气声。

她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,便站了起来,拿起了热水瓶走出了病房,从直道上走过,再拐一个弯就到了开水房。五个开水龙头,只有二个冒着热气,她打开了中间的这一个,只片刻,水就涨满了热水瓶,沸腾的水并没有乖乖的回流,只是四散八开的落在了地上,她的双眼痴痴地望着水龙头,丝毫没有顾及水在飘动,半响后,她的鞋才有了感觉,只嚇得她急关龙头,四处张望,也不见一人,看看半湿的一只鞋,她悻悻而回。

她回到了病房,母亲还没有醒来,她又坐在了在床边的小凳子上,两眼不断的看着母亲的脸,时不断地还看看自己的鞋。

一会儿母亲醒了,看见女儿一大早就在自己的身边,母亲有点惊讶,当女儿给母亲喝了口水,又把暖壶拿到母亲的面前时,母亲知道了,是女儿担心她。

她把暖壶的盖打开,端放了在母亲的手上,母亲两手端壶,很顺从的一口一口的喝汤,两眼还看着她女儿的两眼,知道女儿这一段时间睡眠很少。看着母亲在喝汤,还能夹上小块的肉饼,她放心了许多,她告诉母亲,她先回家,中午儿子睡觉时再来,母亲挥挥手,意思叫她快点走。

快九点的时候,她回到了家。

一进门,她就听见从里间传出了儿子的哭声,她快步走进里屋,儿子刚从床上滚下地,带着泪水四处张望,她心痛的抱起了儿子,用手拍拍儿子的衣服,又给儿子加了一件外衣,儿子很快就不哭了,然后,打上热水给儿子洗洗,洗完后,把儿子放在了大沙发上,自己在厨房忙起了早餐。

快十一点的时候,她带着儿子来到了菜市场。

菜市场是除夕之日最热闹的地方。这里集合着数以万计的人影来回闯动,你来我往:挤的、推的、碰的,全是身道;手提的、手抓的、手拎的,全是手上功夫;大声、小声、小声又小声,全是买卖声;男声、女声、小孩声,声声铿锵,显示出春节在中国人心中的荣耀。

几乎每一个人都怀着喜悦的心情来到这里,甚至于小贩都沉浸在喜获之中,贪看着笑脸下的钱袋,挣足最后一天——一节淡三圩。

不消说,最喜气的还包括那行影不离的小偷,还有小偷的大师兄——大偷。

多么奇妙的世界,钱先生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定无居所,今天东家住,明天西家遛,后天又不知花流谁家,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钱先生老死家中。也没有任何人能与钱先生齐驾并驱。

菜市场的人特多,几转后,她买了肉,还有一条草鱼,还有豆付、芹菜。

在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,大都是买年三十的大菜。

当然,很有钱的人家早以采购完备,不会与这一般人见识,挤挤撞撞的,大蟹大龟早已放在家中的池水中,只等主人一声号令,便可大开杀戒,临时生理要有需要,口味如有甩动,最多开上宝马,市场转上两圈,看能不能捎上一两只山鸡野鸭的。

当然,很有权势的根本就不要出门,有的是上等鲍鱼,有的是乌龟王八。最多怕山珍海味太腻,换换口味而已,派上坐探,绕街绕几圈,看有否奇禽异兽,有否野菜野花。

普通大众,当然,也可以算上白领,她们还是在靠工资吃饭,就这高工资,还能大大地捎上几斤好鱼好肉。

不是领的,却是人类最多的劳苦大众,辛辛苦苦了一辈子,辛苦了每一天,这一天,可以不辛苦了,这一天,终于可以歇歇了,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女这一天都喜气洋洋,决不是扬白劳买二尺红头绳给女儿的喜气。这是一个开放的、繁荣的,但真正能享受阳光的一定是高层,决不会是底层。看看他们:买上二斤肉,一条鲜鱼,,平时吃不完的青菜不能少——吃芹菜勤劳。,过年后再买也不迟——全部会掉价——下午就要掉。

十二点,她又回到了家。她又开始了厨房劳动。

下午刚过一点,她和儿子吃完了饭,儿子一吃完饭就睡了,她一吃完饭也急着往医院赶。快二点的时候,她又到了医院。

她又走进了病房,母亲头靠着床架半躺半坐在床上,她又坐在了母亲的旁边,拿出了另一个暖壶,她问母亲,是不是饿了,母亲说,一点都不饿。是啊,她自己都不知道:到底是希望听母亲说饿好、还是不饿好,母亲说什么她都担心,她担心了一辈子。

但是,她觉得母亲今天的精神要好一点,她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,过了不多久,母亲似乎又有倦意,她把母亲扶下,让母亲躺了下来,母亲的双眼很快卷上,不大一会就睡着了,她看着母亲睡了,也没有吭声,一个人走出了病房,又去坐公共汽车了。

三点多钟,她又回到家,庆幸的是儿子刚刚醒来,大概是儿子早上哭得太累了,多睡了一会。

今天是大年三十,必须给儿子洗个澡,她还要搞搞卫生,抹抹擦擦窗户玻璃,还有家具,打扫房间,都是事,都必须她去做,她不停地搞卫生,儿子在床上一会儿爬动,一会又不动看着他的妈妈,有时又拿着狗娃娃抓个半响。

卫生搞完了就开始做年饭了,年饭说简单也不简单,鱼肉是过年不可少的,但母亲的汤要另外做,好在有煤气。

下午六时,她与她的小儿子就在厅桌上过起了大年,简单的二荤二素,外加一汤。没有对联,没有鞭炮,一切都是静悄悄地,不静地唯有儿子,手不停,嘴也不停,呀呀了半天才吃完年饭。

八点,她开始了每天必须的工作程序,哄儿子睡觉,没有儿歌,也没有她自己喜欢唱的歌,只有她自己都听不懂的咿呀声。

快九点了,她拎着暖壶走出了大门,坐上了最后一趟去医院的公共汽车。

这是一个除夕之夜。

(舒金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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